7月14日上午，“中国经济学学术话语体系建设”学术研讨会暨武汉大学人文社会科学青年学术团队联合研讨会在武汉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M218会议室召开，来自南京师范大学商学院、武汉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政治与公共管理学院、马克思主义学院的多位学者以及武汉大学第三届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暑期学校的40多名学员参加了会议。马克思主义学院副院长唐皇凤教授出席了本次会议。会议由武汉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周绍东教授主持。

唐皇凤副院长发表了致辞。他对与会的老师和同学表示热烈欢迎，鼓励大家开展跨学科交流，强调学术研讨会要以学术为本、以实效性为主。关于研讨主题，他指出，理论提炼和话语概括对于人文社会科学的发展至关重要，具有极大的理论价值与实践价值，期待会议圆满完成研讨任务，希望与会师生满载而归。

武汉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王今朝教授的发言主题是“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经济学学术话语体系”，分别从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经济学学术话语体系的背景、前提、方式三个方面展开。首先他指出学术应摒弃低级的“相对真理”，以追求“绝对真理”，即相对稳定的真理为己任。当前我国话语体系建设背景包括（1）上世纪上半叶以来在“独立自主”和“拿来主义”两种趋向间摇摆；（2）八十年代以来在本土和西方经济学话语之间抉择，前者式微；（3）21世纪以来重提马克思主义经典话语，例如阶级话语。要想真正建设有中国特色的学术话语体系，前提是实行话语革命。（1）革西方经济学学术话语的命，例如“比较优势”是在英葡友好的历史语境中提出的，并不适用于当代中美贸易，盲信“比较优势”等概念只会让中国自固于现状，从而变相地承认了当前不合理的国际贸易秩序。因此，话语革命关乎我国经济安全和政权存续，应当跨出学科界限的藩篱，不仅限于为特定学科做贡献，而要考虑自己的研究对于国家民族、人类文明的意义。（2）革我国大资产者话语的命，例如西方经济学话语将生产与分配割裂开来，从而为不事生产的资本家分蛋糕提供了理论依据。“政府不应当既当运动员又当裁判员”的论调则阻碍了政府对经济的有效调控。（3）革封建话语的命，例如“租金”一词是食利者阶层的话语，在社会主义社会中不应得到承认。“福报”则是对佛教名词的歪曲使用，为资本家的剥削行为提供了合道德性论证。中国共产党在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经济学学术话语体系中至关重要，为了引领话语传播，我们应当调整发表、评价体系，完善党的话语体系。举措包括（1）夯实现实基础，基于现实的社会矛盾提出；（2）注重逻辑性，以理服人；（3）引入马克思主义经典理论话语，破除“封闭僵化”等对计划经济时代的污名化。当今中国经济建设取得的巨大成就使得中国已经成为世界关注的中心，因此建设中国话语是时代之需。

南京师范大学商学院李政军教授的发言主题是“用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思想引领西方经济学课程思政建设”。以“知之愈明，行之愈笃；行之愈笃，则知之愈明”开场，同《基础教育课程改革纲要》和《高等学校课程思政建设指导纲要》环环相扣，李教授从“为什么”和“怎么样”两个方面展开发言。针对“为什么”，李教授指出，课程思政的本质是课程观，包含着课程的内在价值和外在功能。课程的内在价值是其自身特殊性，即教书育人、转知为识，在课程三维目标中，教书对应知识传授、能力培养，育人对应价值塑造。课程的外在功能是其工具作用，包括社会控制、保持和传递主流文化、促进学生社会化。此后，他列表对比教材与纲要的要点，例如《思想政治教育学原理》中的“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教育”对应《高等学校课程思政建设指导纲要》中的“推进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进教材进课堂进头脑”，强调教师对教材的理解在课程思政中的重要作用。因为，“‘课程思政’是教师教书育人的应有之意，是课程教学的价值回归，而不是对教师额外的要求，更不是额外的负担。”针对“怎么样”，李教授提出，仅仅是概括、凝练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思想的基本框架就已经很困难了。用它引领课程思政建设的出路只有读原著、学原文、悟原理，并且要读精、读深。最后，他以自身《习近平谈治国理政》一、二、三卷的阅读过程和西方经济学课程思政的实践为例更加深刻地讲解了读精、读深的做法与意义。例如，他在索洛模型和核算方程式的讲解中融入“深化理解新发展理念，尤其是创新发展和协调发展”的思想。

武汉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魏立佳教授的发言主题是“个体选择、行为实验与中国经济学”。在辨析行为经济学与实验经济学理论工具和验证方法的属性区别后，魏教授从案例入手阐述了行为与实验经济学在我国的应用和价值。中国经济学不能只关注宏大叙事，对个体行为的关注能够带来更加细致的研究结果。例如，与理性人假设不同，中国人的个体意愿可以是利他、信任度高、关注社会效率的，也可以是不理性、情绪化的。把这一特点代入生育问题研究中，便能够考虑到经济因素外的其他影响因素，例如风险偏好、不确定性偏好、时间偏好、政策变化的认知偏差和社会习惯等；代入抗疫精神中，便能识别医务职业的个人与家庭自选择性。《论联合政府》中概括了理论联系实际、密切联系群众、批评与自我批评的三大作风，为行为经济学的应用提供依据。理解人民群众的真实意愿，回应人民群众的真实意愿，是发展中国经济学的重要使命。与此同时，我国自上而下的政策执行模式、持续改革的空间与环境是实验经济学方法实践的良好土壤，政策试点便是实验经济学的范例，便于政策的事前、事中评估。

武汉大学政治与公共管理学院吕普生教授的发言主题是“学术话语体系建设——怎么提炼标识性学术概念”，包括标识性学术概念的重要性、标准、来源和有生命力的标识性学术话语四个方面。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强调构建中国特色学科体系、学术体系和话语体系，要体现中国特色、中国风格、中国气派。而标识性学术概念是三大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能够更有效解释中国经验、构建中国自主经济体系。识别标识性概念的标准有学理性、广泛性和迁移性，即是否能解释指向的特定社会现象、是否能引起广泛讨论与使用、是否揭示了一般性原理。标识性学术概念的来源包括五类：（1）内生性话语，即实证研究与规范研究理论观点的简明概括，例如“运动式治理”、“悬浮式治理”、“党政治理结构”、“多元一体”与“一体多元”等；（2）政治性话语，即由政策转化而来的话语，例如“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经济双循环”、“精准扶贫”、“共同富裕”、“举国体制”、“全过程人民民主”等；（3）实践话语，即对政治、经济实践特定现象的概括，例如“闹访”、“信访不信法”、“摸着石头过河”等；（4）传统文化话语，例如用“九龙治水”形容多部门交叉执法；（5）跨学科话语，例如“政治系统论”、“结构功能主义”、“偏好强度”等。“共同富裕”、“新型农村集体经济”、“全过程人民民主”、“中国特色新型政党制度”、“国家治理效能”等有生命力的学术话语是衍生标识性学术话语的关键。

武汉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冯志轩教授的发言主题是“数理政治经济学近年进展与对话可能”，从政治经济学数理化的需要与实践两方面展开。冯教授认为政治经济学需要适度的数理化，原因有以下三点：（1）对于必须定量讨论的问题，数理方法具有形式上的便利；（2）数理具有较强说服力，某种意义上是时代的科学隐喻，是各学科都需要结合的时代硬科学；（3）政治经济学除了需要进行现象说明与指导，还需要进行应用与政策研究，对于政策中的定量现象，例如加息量，则需要数理方法的应用。在现有的政治经济学界，数理方法的应用走过了三大阶段，包括第一阶段的线性生产理论、第二阶段的新卡莱茨基模型和古德文模型、第三阶段的资本循环理论和统计力学。其中，线性生产理论是政治经济学在于新古典经济学的论战中产生的理论，是目前发展最成熟的数理政治经济学理论。

武汉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李晓蹊副研究员的发言主题是“数字经济学中的一些研究问题”，从数字经济的概念、特征、研究问题、关键要素、数据确权等方面展开。李老师指出，数字经济是基于互联网与信息、通信技术的商业、经济形态。由于数字产品的非竞争性与复制成本低，数字经济具有外部性和关联性的特点，市场混乱，需要政府干预。数字经济学的研究问题涉及法学、经济学、政治学等学科，包括数据要素市场的设计与监管、数字经济的平台设计与监管、区块链与央行数字货币、企业数字化转型等。数据是数字经济的关键要素，数据确权是其中的关键问题。由于数据的非竞争性，数据确权难以实现，而数据的广泛传播又带来隐私、安全保护等问题。我国的数字公共品、信息基础设施为公民和中小企业行为提供便利，私人的开源软件、医疗数据等共享也为社会生活带来方便。

武汉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任艳副教授的发言主题为“学术话语与教学话语”。她从政治性和学理性的统一入手，以“独立自主的中国道路”和“如何正确处理政府与市场的关系”为例，分析了两者的统一路径。独立自主的中国道路体现在对中心——外围理论的突破，从革命初期的自力更生到现如今的把握核心技术，我国摆脱了外围国家要么附庸、要么脱钩的两难处境，走出了一条中国特色的独立道路。处理政府与市场关系的关键在于把握合目的性与合规律性的统一，我们要清楚“为什么人”，目的是什么，在对目的的把握中实现有效市场和有为政府更好结合。在这些课程思政的过程中，也要常常结合古今中外视角，在这两个维度中实现学生对话语更好的理解。

在研讨结束后的提问讨论环节，武汉理工大学张友恒同学提出了政治经济学的落脚点与方法兼容性的问题，武汉工程大学李瑞省同学分享了自己对中国特色的市场与政府关系和马克思主义辩证思维作用的看法。

周绍东教授作总结发言。学科体系、学术体系和话语体系是一个整体，话语体系是学科体系、学术体系的表达方式和表现载体，结合中国国情、阐述中国故事是构建话语体系的路径之一。为此，需要进行学术积淀，通过内生、重生和综合等方式构建中国特色哲学社会科学学术话语体系。

据悉，人文社会科学青年学术团队是武汉大学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院立项建设项目，参加本次研讨的是2019年立项的四支团队，包括“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学术话语体系”团队、“跨学科视野下的思政课程和课程思政的协同机制”团队、“动态博弈与学习理论”团队以及“发展经济学的新思路：理论设计、实验检验与政策评估”团队。

撰文|邹赛 张涵之

排版|初传凯

审核|周绍东